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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44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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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邊不放個忠心耿耿的,只怕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罷?

想及此,謝七爺只道:“王公公跟著皇上已經很多年了罷?”

王安九笑了笑,輕聲道:“算一算,奴才也也跟在皇上身邊十幾年了,前幾日太後娘娘還專程召見奴才說起這事兒來,只說奴才勞苦功高,奴才能有幸伺候皇上,是奴才的福氣,哪裏敢居功?”

謝七爺淡淡道:“王公公的確是勞苦功高啊!”

幫著皇上遮掩了這麽些年,有功勞,更有苦勞。

緩緩步入禦書房,謝七爺原本還以為皇上要與他說仲景的事兒,可誰知道皇上一開口便說要話本子,更說自己的話本子看完了,得叫謝七爺快點尋一些回來。

既然皇上不說,那謝七爺也不會主動提及仲景,只應了一聲好,又與皇上寒暄了兩句,轉身便走了。

如今皇上到底打的是個什麽主意,他已經有些明白了,不過是借著裝瘋賣傻,坐收漁翁之利罷了!

當初他和汪世勤鬥,他贏了,可這一次他和張居之鬥,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之數,可不管誰輸誰贏,對皇上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,三人虎視眈眈,最後卻變成了一人,叫皇上如何能不笑?

到時候皇上只說自己的病已好,那便占了道義,到時候不管是誰贏了,在道義面前,只能乖得像只兔兒似的,就算是到時候真的心懷不軌,妄圖做些什麽,可誰知道皇上有沒有後招?

他從未想過謀反,從年少為官,一心想到便是如何幫太後娘娘在後宮自保,想的是如何扶持皇上,如今看來,卻成了笑話。

這位年少天子,從來都不是個蠢笨人兒啊!

只是他謝韞和卻不會被人當成棋子,如今冷笑一聲,謝七爺心裏已經有了打算,好,皇上防著他,張居之妄圖鏟除他,那既然這般,他倒是要嘗一嘗這坐收漁翁之利的滋味。

當天一回到謝家,謝七爺便送了好些東西給了王安九,有東海的明珠,珍貴的古玩,更有一些美人兒。

這太監雖是沒根的東西,可對美人的貪慕比常人更甚,這乃是宮裏頭公開的秘密了。

就算是王安九藏得再好,可謝七爺想要打聽到的東西,從來沒說打聽不到的。

謝七爺送禮也就罷了,偏生還送的光明磊落,一點都沒藏著掖著,他知道,這消息在今兒就能傳到張居之的耳朵裏去。

張居之以為皇上是個傻的,不會在乎皇上對自己有多看重,卻會在乎王安九的態度。

自古以來,皇上聰穎,宦官把持朝政的時候就數不勝數,更別說如今皇上還是個拎不清的,只怕張居之曉得了,晚上睡都睡不著了。

可到了晚上,王安九便親自來了謝家一趟,言語之中滿是謙和,“……不知道謝太傅今日送給奴才那麽多東西做什麽?奴才實在是惶恐得很,一伺候皇上睡下了,便慌忙出宮想問個清楚。”

謝七爺只看著他,似笑非笑。

王安九自詡在宮裏頭多年,尋常人心是能看得透的,可這位謝七爺到底在想什麽,他卻是蒙都不敢蒙,“奴才是拿著宮裏頭俸祿的人,是個奴才,得謝七爺看重,平日裏不嫌棄奴才與奴才還能說幾句話,送些東西給奴才本也無可厚非,只是您這送的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些,叫奴才如何敢收?”

謝七爺含笑道:“王公公客氣了,你在皇上身邊服侍了這麽些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不過是區區薄禮,王公公若再同我客氣,實在是生分了!”

說著,他更是將聲音壓低了些,“更何況,前幾日我帶的那位大夫進宮,說想要醫治好皇上的病不是沒有可能的,等著皇上康覆之後,還想請王公公在皇上跟前替我美言幾句。”

“眾人皆說我權勢滔天,連慈寧宮和禦書房都能夠正常出入,可眾人只看得到我的風光,卻沒看到我的難處!王公公也是日日陪著皇上一起上朝的,雖說如今張居之對我不像當初汪世勤那樣步步緊逼,只是張居之比汪世勤更加聰明,說話更加講究技巧,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我如何容易?”

王安九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微微放下了些,“原來是這件事……謝太傅大可以放心,就算是皇上的病真的好了,想必也會站在您這一邊的,且不說您這些年教皇上讀書,算起輩分來,皇上還得稱呼您一聲舅舅了。”

“雖是親戚,但到底還是君臣!”謝七爺從來不覺得這王安九是個蠢笨的,如今更是緩緩起身,鄭重朝著王安九作了一揖,“以後怕還要麻煩王公公了。”

大丈夫,向來都是能屈能伸的。

王安九忙側過身子去,嘴裏更直說“使不得、使不得啊”,末了,更不忘說道:“謝太傅放心,奴才雖事個閹人,但到底還是長了眼睛,長了耳朵的,誰是衷心,誰是假意,奴才哪裏會分辨不出來?”

分辨是能夠分辨的出來,可他到底沒說是站在謝七爺這一邊,還是站在張居之那一邊的。

好在謝七爺壓根就沒有將賭註壓在一個閹人身上,又留了王安九吃了一盞茶,這才派人送王安九出了門。

不過是到了第三天,張居之在朝堂之上便借著太後娘娘壽辰之際,要放出去一批宮人,以顯皇上仁慈。

若真的要放人,那宮女滿了二十五歲之後都得放出去了,更別說王安九已經五十多歲,更沒有留在宮裏的道理。

皇上瞥了張居之一眼,低聲道:“可要放人出去不是皇後和太後應該操心的事兒嗎?張大人連後宮的事兒都要管?”

說著,他更是忍不住嘟囔道:“若那些人真的放出去了,朕身邊豈不是連用的順手的人都沒了?”

他的聲音不大不小,卻足夠能傳到張居之那幾個人耳朵裏去。

張居之忙笑著說道:“是臣見著皇後娘娘如今身懷龍胎,不便管理後宮瑣事,所以才與皇上提上一提的,是臣唐突了。”

若說能屈能伸,這朝堂之上張居之說第二,那便沒人敢說第一了。

只是一下朝,張居之便徑直去了慈寧宮,皇上說他一個外臣不該插手後宮裏的事,好,他認錯,不插手就是了,可他沒有這個身份,太後娘娘總歸是有的罷?

一入慈寧宮,張居之也不說這事兒,反倒是與太後娘娘寒暄起來,更與太後娘娘商討起自家那嫡長孫的婚事該如何操辦起來,一副猶猶豫豫,拿不準主意的模樣。

若論起理兒來,太後娘娘是該喚張居之一聲叔叔的,如今見著張居之來,還以為他是要給自己那嫡長孫求個體面,只含笑道:“……這件事說起來也簡單,若首輔夫人年紀大了,不便操心這等瑣事,便將這些子事兒交給媳婦去辦就是了,她老人家只管提點兩句就是了,有首輔夫人坐鎮,這事兒亂不了的!”

她到底沒有給張居之這個體面,若她真的要給體面,便會要欽天監將這事兒攬了去!

張居之忙道:“還是太後娘娘聰慧,臣和臣那賤內便沒想到這兒來……說起來太後娘娘的壽辰怕是快到了罷?今年皇後娘娘有孕,也不能大肆操辦,卻不知道太後娘娘想的是怎麽一個操辦法,說出來老臣也準備準備!”

160 那便叫他們永生永世在一起

一個外臣,就算是再怎麽準備,到時候托了自家夫人前來送一份禮便是了,還有什麽可準備的?

太後娘娘只笑道:“往年壽辰都沒有大肆操辦,今年又經歷了洪災,壽宴便更加簡單了,到時候請了自家人吃頓飯,聽兩場戲,便也算是過了……原先就聽說首輔夫人酒量極好,到時候哀家壽宴的時候,邀請首輔夫人進宮來吃飯,可是要首輔夫人陪著哀家喝上兩杯的!”

“這是自然!”張居之面上浮現了幾分喜色,猶豫了好一會,才道:“有一件事,老臣不知道當講還是不當講。”

太後娘娘笑著說道:“在哀家跟前,您還有什麽不能說的?”

張居之倒也不客氣,一字一頓道:“方才太後娘娘您都說了,之前那一場洪災鬧得大晏朝上下人心惶惶,多少人家連飯都吃不上,淪落到了賣兒賣女的地步,如今國庫空虛,朝廷也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來,可到底總該做些什麽要老百姓心裏踏實些罷?人心乃是國之根本,只有將人心穩住了,國家才能昌盛!”

無事不登三寶殿,太後娘娘就知道張居之來不光是找她商量婚事,更不是來閑聊的,如今只打起哈哈來,“張大人說的極有道理,只是哀家只是個婦道人家,後宮又不得幹政,哀家就算是有心,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是,若張大人有什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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